人们喜欢宽容与宽松,然而,也不能一点儿没有规矩。宽容也好,恕道也罢,过分离谱或者蓄意误导公众的言论,我们还是不可以等闲视之或者视而不见的。凡事关大是大非者,必须与之加以较量、与之论战,不论其名声多大、地位多显赫。
在此,我要说的是张艺谋。不久前,他公然向《南方周末》讲述了他那“惊世骇俗”、似乎颇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观点:“‘文革’都成历史了,还要让人沉重多久啊?”“我们的世界观是乐观一点,这只是个电影,你让人沉重到什么时候啊?你看中国的改革30多年的改变,我们中国人几乎从‘文革’的阴霾中走出来了。我们的80后、90后已经把‘文革’看做历史了,如此长的一个浩劫,中国民族都挺过来了,那场政治运动触及人们的灵魂啊,我们都可以走出来了。”
张导演挺身而出,宣布中国人已经从“文革”的阴霾里走出来了,也就是说人们早已“沐浴在阳光灿烂、一片莺歌燕舞的美好世界,如沐春风”。如果再“沉重”继续下去,那就真是罪该万死了。明目张胆地引导人们忘却那段举国蒙受羞辱,亿万心灵流血、哭泣的岁月,这很使人吃惊,也使人愤怒。一切有良心、良知的人,是绝对不应说这种话的。张艺谋过去虽拍过《红高粱》、《秋菊打官司》等优秀影片,赢得人们的喜爱,但这些年他好像跟过去的追求不一样了,很多地方背叛了他自己。在此我提醒一下,当年的《红高粱》也曾遭受责难(那可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呀),给它加上许多罪名,那不正是“文革”思维、“文革”做法的一种延续吗?受指责的张艺谋一度灰不溜秋的,是不是还想过那种日子?
无独有偶。不久前,还有两个名人,一个香港明星成龙,另一个内地影视权威韩三平,也说过非常离谱的话。前者对北京媒体大讲特讲“中国人就是服管(管理、管制),管得越严越好”;后者公然宣称,“我说我有英雄崇拜,或者叫英雄情结,我不光喜欢看毛泽东的书,我也喜欢看有关斯大林、列宁,包括秦始皇甚至包括希特勒、蒋介石、东条英机,这些书是我的首选……”话是连起来说的,所讲的“英雄崇拜,或者叫英雄情结”,显然也指向了希特勒和东条英机。别的人,如斯大林,虽然大搞集权,杀人无数,但他领导下的苏联与同盟国一起,打败了“轴心国”,把世界从法西斯的铁蹄下解救出来,不去说他也罢。但,无论如何也令人不解,此公何以如此偏爱希特勒这个杀人狂以及对中国老百姓背负着罄竹难书血债的日本战犯东条英机,把他们也视为英雄崇而拜之?
当今的舆论很奇怪,那些为社会进步所需要的话,时常很不“宽松”,而这些离谱的话却堂而皇之能够亮相。“成龙大哥”倡议“严管”,显系谬言,但在这里,似乎不如先施之于以上所罗列的三位大人物,对这样的言论“严管”一下。不然,民愤难平,民心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