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诗意的颠覆 “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这是臧克家的名作《有的人》开头两句。怎料几十年后,居然就真的出现了“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的事实。只可惜,与诗之原意大相径庭。
诗中“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者,是指那种“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之流;现实生活中“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者,是指明明活得好好的,却被按照“死亡”而注销了户口的人――据中国广播网2009年11月2日报道:河南省周口市郸城县宁平镇腰周庄村等5个自然村中,很多还活着的老年人的户口在1998年被神秘注销。因为当时每个村民都要交提留和集资款,村里为了截留这部分费用,就把老人们的户口按照“死亡”上报到派出所,以致他们因户籍已被注销而无法享受惠农政策。有权截留村民所交提留和集资款者,不是抽象的“村里”,必是村里具体的支书、主任、会计等一干掌权人。就凭能使出如此的损招,便可断言其截留这笔钱绝非为了村政建设,而是私用――“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就得让村中数百老人“被死亡”。
诗中“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者,是指“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的英灵;现实生活中“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者,是指“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的人,他们不是活在人民心中,而是“活”在单位的工资表上――例如10多年前,就有报道讲山西省五台县有个干部人已死了,原单位的工资表上却仍然保留其大名,仅一年多就领走了23万元。再如近几年,《中国纪检监察报》等媒体也陆续报道过一些地方死“公仆”领工资的新闻,谓之“吃空饷”。相信常看报纸的人对这类新闻都不陌生,为篇幅计,不再赘述。
出口成金
有学问的人才思敏捷,口才好,被人誉为“出口成章”。如今文章不值钱了,出口成章不如出口成金――随口说出话,就能变成钱。或问:谁有这么大能耐呀?答:你没有,我没有,人家湖北省蕲春县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就有!不信,去问该县漕河城区的叶先生。据2009年10月29日《楚天都市报》载:叶先生因病到蕲春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出院时,院方开具的住院费用清单上除常规的治疗费、药费等项目外,还有“健康咨询费”、“疾病健康教育费”;叶先生弄不清这是什么性质的费用,向护士质疑,得到这样的答复:“就是我们平时对你说的话。”
贪官的福音
这几天,对未被挖出的贪官们来讲,可谓天降福音,一个个肯定都在忍不住猴子啃桃似的捂嘴偷着乐呢――主管全国刑事审判的最高法院副院长张军说了:应该调整贪污贿赂犯罪起刑点,因为“1997年的5000元和2009年的5000元不是一个概念,但立法到现在没有变化”。另外,此前还有个法学家(报纸上没注明他姓甚名谁)说为了国家的稳定,对以前的贪污腐败违纪犯法的官员应该采取不惩处、不追究任何责任、不撤职、不公开,还要为其保密的办法,以解除他们的顾虑,以免他们携款逃跑,逼急了还可能给我们国家带来混乱。为此,“中国人民必须牺牲一次,宽恕一回贪官污吏”。并问:“对贪官的‘原罪’绝不赦免、绝不宽恕,我们又能怎样呢?”――哪个贪官听到这样的福音能不偷着笑?
张副院长和那位不知名的法学家的高论所透露出的,无非是这样的信息:今日之势,正不压邪,贪腐步步挺进,反腐节节败退,我们对愈演愈烈的官员贪腐不只是已经到了束手无策的程度,而且已经到了害怕的地步――怕其急眼“给我们国家带来混乱”,除了对其妥协、投降、赦免、宽恕外,“又能怎样呢?”――“华佗无奈小虫何”,再也没咒儿念了!
是这样吗?倘是,中国人民岂止是权利的“牺牲”,而是心的寒战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