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里有一种这样的男人|男人真想离婚的表现

  20年前,男人进机关是一种荣耀,衣食无忧,前程似锦;20年后,男人还是大头兵一个,就是一种无奈,少了一份洒脱、一份自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小男人味儿:猥琐狼狈,畏首畏尾,如精神上受了阉割,习惯依附,缺少主见。
  20年前的男人常常踌躇满志、志得意满,仿佛前面铺满了鲜花,胜利正在向自己招手,但还得强压住内心的欲望,如刚进门的小媳妇儿,处处小心翼翼,看人脸色行事。年年春来秋去,机关男人还是大头兵一个,夹着的尾巴放下来,就成了一条凶恶的狼。虽然“当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却常常能在新来的兵面前使狠:“某某,去把拖把拿来将地拖一拖。”“某某,开水没有了,再去打一瓶来……”总想给憋在心里的那股恶气找个通道。
  机关男人常常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衣服不是名牌,但也不是街头大甩卖的那种大路货。他们最怕遇见熟人问自己的前程――“最近混得怎么样了?”好比打蛇拿住了七寸,机关男人立马没了底气,声音低低地解释:“组织上有考虑,有考虑。”过了几年,还是没有挂上衔儿,别人再问时,他便舰着脸作出一副无奈状:“咱不是没本事,而是时运不济呀。”别人一追问,机关男人的黄段子便出来了:“照说呢,我在机关混了这么多年了,也早该提拔了。可一开始,咱是寡妇睡觉――上面没有人;到了中间呢,是妓女睡觉――上面老换人;好不容易机会来了吧,又变成老两口睡觉――自己人搞自己人了。你说,人的政治生命多短暂呀,经得起这样折腾么?”别人听了,笑得弯了腰,细细一想,机关男人说的也有理呀!再看他时,眼里就多了一分同情。
  机关男人大多活得孤独、苦闷、压抑,但又不甘寂寞。上班时间,茶水一泡,便开始活跃起来,不是串岗聊天,就是趴在电脑上玩游戏。最近,又迷恋上了玩基金、炒股票,一天天地打发着无聊的日子。机关男人大多善侃,一二十年的板凳功练下来,对南京的城隍,北京的土地,也大多有点儿了解。什么美国为什么与伊朗交恶,易中天讲《三国》与单田芳说评书有什么异同,也大致能道出个一、二、三来。如果他们三五个人在一起扎堆儿,为一个细节儿争得脸红脖子粗时,并不说明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见解,无非是在电视或是报纸上看那段新闻时走了神儿,没记清、没记准,两下里说得有点拧。他们常常表现出一副愤世嫉俗、清高自洁的样子,谈起腐败来,个个慷慨激昂,必欲除之而后快、可一旦轮到自己有搞腐败的机会,下手比谁都狠――给公家买东西时,连吃一袋盐的回扣机会都不放过。
  机关男人无权无钱,自然也没有人主动请吃饭,所以机关男人大多比较清闲。无事就得生非,给自己找乐子。中午下班了不是赖在机关的门上不走等着吃“碰食儿”,就是主动出击,到下属单位找饭点儿。所以,屁大点儿的事儿在他们手里也常常闹得兴师动众、风风火火。到了下属单位把文件或是信件一放,就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地问人家:“中午安排在哪儿?咱们直接过去得了。这事儿你们看看,安排人写个回复,我好带回去交差。”人家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硬着头皮陪他来到酒楼饭店。机关男人一坐下,就反客为主,安排服务员拿两包好烟,泡几杯热茶,点几个可口的菜,上两瓶好酒,又招呼下属单位的人:“你们再上几个人,咱们摸儿圈,搞搞‘经济半小时’。”一圈下来,机关男人点背,只放炮不胡牌,把麻将一推:“不行,打这玩意儿累人,咱们斗地主。”又换成扑克,再输。机关男人一气之下,把扑克扔了:“太费脑筋,不玩儿了。”
  机关男人过了40岁,还没有混到一官半职,整个人生基本上成了一大败局。他一方面要忍受着昔日同事飞黄腾达的痛苦,和老婆邻居的冷嘲热讽;一方面还要苦撑门面,装模作样端架子。最显著最直观的,就是频换手机。机关男人是手机店主的常客,什么款式新颖换什么,铃声儿也调得震天响。偶有抛头露面的机会,他们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这物件儿往面前一摆,自抬身价,然后时不时地打开看一会儿。手机于他们有胜于无,基本当手表用,或是相互间发黄段子看。好不容易有个电话响起,他们立即眉飞色舞,声音变形夸张,电话放下好久,脸上还激动地放着红光。后来,满大街的都配上了这玩意儿,连蹬三轮车的都用它联系生意时,机关男人的兴趣开始转移到玩车上了。于是,花上两三万元,从机关买来淘汰的“二手车”,上下班地开着走。尽管这些老爷车一走三喘,随时都可能散架儿,也好歹给机关男人找到了一点儿成功男人的感觉:毕竟是有车一族。
  机关男人最怕别人说机构改革、精减人员。因为到了他们这把年龄,早把棱角磨尽,激情磨完,除了会坐机关,什么也不会干。背地里他们也常叹息:“蹬三轮丢不下面子,做生意不懂行、没本钱,当工人、农民缺技术、少力气,只有一辈子跟组织走了。”他们虽然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过得很失意,表面却装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但又最怕被人瞧不起。他们自己没志向,没追求,也见不得别人干事儿。对埋头干工作的人,他讥讽人家是想当官儿假积极;对那些喜欢学习思考的人,他说人家是想出名儿玩高雅;对提拔晋升快的人,他又四处散布谣言说跟某个领导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