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购房资格谁说了算_我们的“资格”谁说了算

  资格是说人的,可人,又不是有生命就什么“资格”都有的。我们除了要具备自身做人的基本伦理、道德资格之外,还有若干个社会的角色,这些角色限定的资格就不是我们每个人独立的“资格产权”了。它比人的自身资格本身还要复杂,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人的“异化资格”,它不归你本人管理,人们讨厌它,却又无法回避它。
  比如30年前,一样的人,就有阶级成分的符号把彼此区别开来,让一些无辜的人丧失了一个公民的资格。人的基本尊严都没了,还有什么自身的资格可以用来自恋或骄人。30年后,人的资格一样被“身份的符号”异化了,虽说我们的公民资格都得到了恢复,但作为社会符号的人,“资格”审定的强势“集团”永远不是“江湖”,而是组织,是团体,是大的财团。每一个人都被组织、团体、公司用各种各样的符号打烙上终身的资格标志。比如学历,名校学历;比如教授,终身教授;比如董事,名誉董事;比如处级,相当于处级;比如农民、农民工,这些都是你要进入某些门槛的资格。如果你不幸当初是农民,你就是成了企业家、作家、诗人,你资格的词根前缀也删不掉“农民”二字。那就是团体、组织与“江湖”合谋为你制定的终身的“资格”。连做女人也得要“资格”,比如前不久,某大公司招聘女文职人员4名,你若不是处女,你就没资格报名。我原以为,女人做了母亲之后才最有女人资格呢,看来我是没资格说女人了。
  人的社会资格,自己说了是不算的,要拿到资格认定的机构去审核,连理发、照相、大厨、洗脚、木匠都要考来资格,没有组织授予的资格,你就是鲁班,也没人管你叫木匠。
  有了资格,可这资格有时也不是自己的“资格”。比如我当年曾经有过的村民、学生、市民、干部的资格,也时常被我们的村长、校长、市长、总经理给“代表了”。无论我愿意不愿意,我的“资格”我也不能做主。如今舆论常说我是公民了,是国家的主人,可我这个主人有了当家的身份却没有做主的资格,没有做主的资格其身份还能有尊严吗?
  几年前,我周围的几百户居民连一个公厕都没有,要骑着自行车到半公里外的地方去方便。挤了人家的“蹲位”,被人家骂的话比公厕都臭,可也得装进肚子里,按说我们是没资格占人家的茅坑拉屎的。于是366名有主人资格的市民,给有公仆资格的区长写信,强烈要求区长“急民之所急”,区长答复说“明年吧”,我们主人资格的要求只能听从仆人资格的答复了。
  动物王国里的资格是牙齿,谁牙大谁厉害,谁才有资格划定领地的界限;在集权社会里,资格就是权力,谁的权大谁就具备了号令天下的资格;在民主自由的社会中,法定的资格才是资格,没有法定的资格,想靠“王道”、“霸道”、“无道”强行扩大一个组织,一个团体的“资格”,都是没资格的。比如有的地方政府为了“招商引资”,为了“经营城市”占用耕地、拆迁民房都是没有资格的胡来,都是对农民、市民资格的侵犯。
  如今资格被某些组织与权威搞乱了,谁都有资格认定别人的资格或否定别人的资格时,有资格也是没资格了,就像我的资格经常被他人代表后,那我也就不拿那个能胡乱代表别人的资格当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