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中国人见面经常问“吃饭了吗?”因为“吃饭是第一件大事”。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有些“成功人士”见面的招呼语变成了“升了没有?发了没有?离了没有?”这种变化,也是一种与时俱进,观念更新。它反映了“成功人士”人生追求、价值取向的变化,值得探究。
一
“升、发、离”三位一体,其实质是权、钱、色。三者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相互影响,相互转化。在三者关系中,“升”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起主导作用的。从实际情况看,只要“升”了,马上有人进贡,慢慢地就可以“发”,接下来就会得到年轻漂亮女性的青睐,正所谓“家有梧桐树,凤凰自然来”。“凤凰”来了,就可以“离”了。所以,当今许多“成功人士”,都是在“升”字上狠下功夫。
二
厚黑教主李宗吾认为,古往今来,干大事的人必须具备两条:一曰脸皮厚,二曰心肠黑。他把这一理论概括为厚黑学。按照李教主的理论,“成功人士”是必须既厚又黑的。升官必须厚着脸皮找靠山,抱大腿,必须黑着心肠踩着别人脑袋上;发财需要厚着脸皮搞贷款、找项目,需要昧着良心以次充好;离婚既要厚颜无耻地讨“野花”喜欢,又要狠心地蹬掉糟糠之妻,“但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所以呀,“成功人士”就是“厚黑之人”,像我等老实人,没有开拓精神,不具备厚黑素质,永远当不了“成功人士”。
三
按照“升、发、离”的标准,过去的和�、蔡京等是当然的“成功人士”。他们升到了大官的位置,有了万贯家财,讨了三妻四妾,可谓大大的成功。今天诸如陈希同、成克杰等高级贪官,也是“成功人士”,因为他们官至省部级,“升”得够高了;他们工资不多,却贪污受贿成百上千万,“发”得够大了;尽管有些贪官表面上没有离,但他们都有情妇,和黄脸婆“貌合神离”,实际上等于“离”了;相反,像袁隆平这样的科学家,却不符合“成功人士”的条件。他虽是院士,但院士不是官衔;他虽不缺钱,但没有发大财;他虽然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粉丝”,但还是“老婆一个,左看右看都是她”。
四
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见《孟子》公孙丑章句上)按照孟老夫子的“四端”之说,又厚又黑的“成功人士”是缺乏“仁、义、礼、智”的,是没有羞恶之心,也没有是非观念的。假如孟子活到今天,看到“成功人士”,以他的迂腐,要么拂袖而去,要么大声呵斥:“非人也!”
五
成功是相对的,成功与失败是能相互转化的。“成功人士”是官场竞争中的胜利者,但“做人”是失败者;在物质上是富翁,但精神上是乞丐;表面上是道貌岸然的君子,实质上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成功人士”在短期内、在表面上成功了,但从长期看、从“实践检验”看,几乎没有善终的,和�、蔡京等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陈希同、成克杰等被千夫所指。他们的成功之日,也就是失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