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也能治国: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内容

  曹参作为西汉最重要的开国元勋之一,他戎马一生,走南闯北,戎马倥偬,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为汉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据记载,“参功:凡下二国,县一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将军六人,大莫敖、郡守、司马、侯、御史各一人。”(《史记》卷54《曹相国世家》)与刘邦一起打天下而有如此巨功者,恐怕没有几个。因此在论功行赏时,他名列萧何之后,排列第二。刘邦称帝后,又把他派去辅佐自己的长子刘肥,封他为齐相国。
  曹参至齐,召集长老和儒生,征求“安集百姓”的计策。曹参听说胶西盖公善长黄老之术,便使人厚礼请盖公。盖公说:“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盖公一语道破了时代的需要,提供了济世之术。老子说:“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意思是:道本身就是要顺其自然而发展,不要刻意地去改变它。只要我们顺其自然,万物都会平静生长,那么天下无为而安定。 曹参纳其言,用黄老之术。曹参在齐国担任相国的9年中,按照黄老“无为而治”的办法制定各项政策,不准官员去打扰百姓,严惩做坏事祸害百姓的官员,起用一批老成持重又爱护民力的官员,使齐国经济很快得到恢复和发展。百姓过上了比较安稳的太平日子,所以齐国人都称颂曹参是贤相。
  汉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萧何死。曹参为汉相国,他并没有“领导一换,规划重做”、“新人一来,推倒重来”以及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一切从实际出发,一切按规律办事。曹参任齐相时,天下方定,万业凋敝,百废待兴,他到任后即召集长老和儒生,了解情况,听取意见,寻求治理良方。无为而治思想的选择和运用,是曹参善于审时度势、从实际出发的结果。汉朝建立之前,中国社会经历了长期的战争。从春秋到战国,战争连绵不断,百姓死伤无数。秦统一六国后,不仅没有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机会,反而实施暴政,使民不聊生。“天下苦秦久矣”,终于导致大规模农民起义。楚汉相争5年,大批的人被杀,大批的人流离失所,大量的土地荒芜,可以说社会经济非常残破,人民生活非常贫困。老百姓迫切需要安宁,需要发展经济。曹参敏锐地看到了这一点,况且上任丞相已制定了安邦治国的好政策。所以他上任以后,对朝廷的什么事都不管不问,一切按既定方针办,“举事无所变更,一尊萧何约束”。有人劝曹参说:“您难道不想把萧相国的法度改一改、添一添,以显示您的才华吗?您难道不想鼓捣个‘曹参理论’出来,写到史册里去,以显示您在当政期间的巨大贡献,彪炳千古吗?”曹参轻蔑地笑笑说:“我自视本领比不上萧相国,鼓捣不出什么更高深更精明的理论出来。萧相国定天下,法令清明,我只要守好我的职位,遵而勿失就可以了,哪里需要故意地标新立异?况且,当官的职责就是为了使老百姓幸福,如果老百姓幸福了,后人自然就会把我写进史册,夸赞我的贡献,我何必要鼓捣出个华而不实的理论出来呢?”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曹参说,喝酒也能治国。于是他“日夜饮醇酒。卿大夫已下吏及宾客见参不事事”。每天大臣们一到,曹参就立即拿美酒给他们喝,过了一会儿,有的人想说些什么,曹参又让他们喝酒,直到喝醉后离去,始终没能够开口劝谏。曹参和大臣们这样昏天黑地地喝,引起汉惠帝担忧,自己的相国为什么懒于政事呢?为什么天天呼酒买醉呢?惠帝便让曹参的儿子中大夫曹�旁敲侧击地探探曹参的口风。
  曹�假日休息时回家,闲暇时陪着父亲,把惠帝的意思变成自己的话规劝曹参。曹参听了大怒,立马打了曹�二百板子,说:“快点儿进宫侍奉皇上去,国家大事不是你应该说的。”上朝的时候,惠帝责备曹参说:“为什么要惩治曹�?上次是我让他规劝您的。”曹参脱帽谢罪说:“请陛下自己仔细考虑一下,在圣明英武上您和高帝谁强?”惠帝说:“我怎么敢跟先帝相比呢!”曹参说:“陛下看我和萧何谁更贤能?”惠帝说:“您的才能好像也不如萧何。”曹参说:“对啊,陛下说的这番话很对。高帝与萧何平定了天下,法令已经明确,如今陛下垂衣拱手,我等谨守各自的职责,遵循原有的法度而不随意更改,不就行了吗?”惠帝说:“那好,您继续享受美酒去吧!”
  曹参开启了无为而治的先河。现在人们提到汉朝,便会想到“文景之治”,论及“文景之治”,便会想到无为而治的黄老之学。曹参运用无为之术来驾御朝廷的政策,以稳定为治理国家的根本概念,以平静、平缓的方法来处理矛盾,以平和的心境来分析问题的存在,为未来的“文景之治”奠定了基础。“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是无为而治的核心思想。也就是说不要整天去教育、指挥和折腾老百姓,只要他们遵守法度,那么该种地种地,该休息休息,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样老百姓自然就会品行端正、生活富裕、民风纯朴,最终达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
  曹参把这一学说先试行于齐国,后又用于整个国家的治理,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汉初几任皇帝,恪守如一,历70年不变。结果是粮仓里粮食堆满了,国库里串钱的绳子烂掉了。当时百姓歌颂他:“萧何为法,�若划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净,民以宁一。”史称萧规曹随。司马迁评价他:“曹相国参攻城野战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与淮阴侯俱。及信已灭,而列侯成功,唯独参擅其名。参为汉相国,清静极言合道。然百姓离秦之酷后,参与休息无为,故天下俱称其美矣。”